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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想睡的太史每天都在怼朕》(49)

49、就是这种喜欢。 李泽尘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脸羞得通红。毫无疑问是羞红的。 “不要。心剖出来人会死的。我不要你死。” 他像是要确认似的,慌慌张张捂住沈坤袒露的心口,反复拽了好几下敞开的衣襟,仿佛只要遮起来就安全了。 这模样惹得沈坤忍俊不禁。 他又伸手试了一下李泽尘额头的温度,仍是觉得烫手。 “陛下方才究竟是怎么弄的?”沈坤忍不住得懊恼自责,想着若他当时索性阻止了王相,李泽尘大约不至于病成这样。 李泽尘晕头晕脑地窝在沈坤怀里,闻着沈坤身上那股他最喜欢的若有若无的草木熏香气味,哼哼唧唧把方才怎么怎么被王乐天泼了一身水,又被迫躺在地上的事说了一遍,说到中间,嗓子疼得咽了口唾沫。 “可是你真的来看我了。那……姐姐这回也不算骗我。” 他竟然这么容易就满足了,且因为心愿达成,非但不在乎自己为此生病难受的事,反而还真的一口一个“姐姐”的称呼起王乐天来。 沈坤简直哭笑不得。 “王乐天那个臭丫头都教了陛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原本倒是随口说说。 不想李泽尘却望着他眨了眨眼睛,忽然不说话了,只剩下眼底有光盈盈流淌。 这一反常态的沉寂顿时让沈坤心中警钟大作。 不用猜,这肯定是王乐天那个臭丫头还真教了些乱七八糟的。 但他又不能直接问。 万一问得不好,岂不是很尴尬。 沈坤心里犯难。 他不说话,李泽尘也不说话,两个人就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对视了好一会儿,看得沈坤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陛下还是躺下好好歇一会儿吧。” 他半抱着李泽尘,想重新安置李泽尘躺好。 李泽尘却搂着他不肯撒手。 “太史,你刚才说让你做什么都可以是真的吗?” 他又开始用那种仿佛随时都会有泉水漫溢出来的眼神望着沈坤,因为生病而沙哑无力的嗓音也软软的。 沈太史顿时也跟着好一阵头晕无力,连忙答他:“当然是真的。” 小昏君又眨了眨眼,甚至还舔了舔软绵绵的嘴唇。 “那……你能亲我一下吗?” 沈坤顿时只觉得脑袋里嗡地一声响。 大约是因为在病中的关系。从小到大,病中的李泽尘,总是格外会撒娇耍赖,让他十分没辙。 李泽尘当然也是喜欢他的,这一点沈坤从不曾有过半点疑虑。 可他是不是就真的能够仗着身为年长者的这一点点优势与狡诈向这个少年索取? 沈坤不确定。 虽然他早已无数次趁着李泽尘熟睡时无比珍视地浅尝过了。 但这是不一样的。 当他看着那双透亮的微蓝色眼眸,他便没有办法不慎之又慎。 倘若结果是他会在李泽尘的眼中看见一星半点的受伤或厌恶,哪怕真的少之又少,他也万万不能坦然以对。 沈坤万般小心地琢磨了一会儿,试探开口:“陛下对我的喜欢,是哪一种喜欢?” 谁知话音还未落,就被两瓣柔软至极的唇堵住了嘴。 李泽尘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半个人都攀在他身上,竟主动凑上来抢先亲吻了他。…

《朕想睡的太史每天都在怼朕》(48)

48、情之所至,发自肺腑 沈坤整个人如遭雷击。 舌尖骤然有种麻痹的感觉,叫他张口不能言。 万没有想过,一天之内,他竟接连三回被人如是拷问。 他从前不愿与外人言,方才不愿与宋岚言,亦不愿与王皇后言,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他无需向任何人证明什么。但这一刻,竟是李泽尘望着他的眼睛问出这般毫不遮掩的问题,猝不及防就直抵了他的心深处。 他要回答这个问题吗? 他已经答应他的皇帝陛下要知无不言了。 那么他究竟是知也不知呢? 自然是知道的。从许久许久以前起,他便知道了。 心底有一个声音立刻如是回响。 李泽尘仍在看着他,等待着他,波光粼粼的眸子里不安与期待交织着,如涟漪荡漾。 沈坤久久回看住这如珍如宝的少年,伸出手,轻抚他被揉乱的乌发。 “陛下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他似也要望进李泽尘魂魄中去。 李泽尘懵懂地点了点头,其实并不太知道他究竟所指为何。 沈坤的嗓音低哑下来。 “我未满十岁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便亡故了,是陛下的母亲救了我,许我锦衣玉食,教养我为人立身的道理。所以,无论陛下将来听到什么,或是有人对陛下说什么,我都希望陛下能记得,你的母亲是我的恩人,你是我立誓效忠一生的主君,我自然敬你,爱你,于我而言,普天之下四海之内,再不会有第二个人与你一般重要。” 他一向不是擅长与人表白心迹的人。 李泽尘听得愈发云山雾罩,红着脸想了好一会儿,微妙地有点失落。 “所以……太史你对我好,只是因为母后吗?” 少年的脸颊上还染着病中异样的红晕,眼眶也跟着红了,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模样。 沈坤见状,连忙将他整个搂进怀里,接着说道:“不,是为了我自己。” 可他着实不知该如何与李泽尘解释才好。 就像历朝历代反复上演的恶俗剧情一样,他的父母的确是已被作逆党处死的隐太子与太子妃。而李泽尘的母亲,先帝沈皇后,从前却是他父亲东宫中的舞乐女史。 当年祸事临头时,是李泽尘的母亲把他藏了起来,以自家刚巧病逝的侄儿充抵了他的身份,才让他侥幸逃过一劫,活了下来。后来沈皇后成了先帝的皇后,就把他当作侄儿留在身边,时时照护着,甚至还教李泽尘要叫他“哥哥”。 他其实并不知道沈皇后究竟是否有意为之,亦不知道先帝是否是因为对沈皇后的盛宠才故作不知的容忍了他这样一颗眼中钉肉中刺的存在。他只知道他实实在在是因此才侥幸能够活得有个人的模样。 他原本的名字,叫做李承坤。 李承坤。这个名字他已太多年没有用过了。久到他自己都以为自己要把这个名字忘记了。 直到韩仲希那天口无遮拦把这个名字叫出来的那一刻,他才赫然察觉,其实他并不不是忘了。他什么都没有忘。 他只是已经彻彻底底的接受了。 李泽尘的父亲,是与他有灭门血仇的大仇人,但李泽尘的母亲却又是救他性命的大恩人。 当年还年少混沌心智未齐的时候,他一度不知该如何与这两股截然相反的激烈感情共处,每天都在世间最极致的奢华中看着物是人非的熟悉旧景痛苦不堪。 那时候他也不知道究竟该用怎样的眼光来看待李泽尘这个“弟弟”。 直到有一天,这个幼小的孩子睁着漂亮的大眼睛,伸着肉嘟嘟的小手努力碰触他的脸颊,奶声奶气第一次叫他了“哥哥”。 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开悟了。 没有什么仇人或恩人,就只是人而已,是鲜活美好的生命,无辜又纯粹。 他原本就不必庸人自扰。 成年后的许多个时刻,他看着身边浑然无觉的李泽尘,看着那张他所珍视的天真脸庞,常觉得内心充盈着感激。 幸亏有李泽尘在他身边,才真正拯救了他,使他不至于被仇恨吞噬,彻底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沈皇后救了他的命,而他的皇帝陛下却救赎了他的魂魄,终于让他得以留在人间,做一个问心无愧的好人。 所以他当然是喜欢李泽尘的。…

《他和他的日常》番外2

—7— 六个月零二十三天。 他已经有这么多天没有收到顾言寄来的照片了。 没有照片,就意味着没有联系。 因为顾言除了隔一阵给他寄一张照片之外,已经从他的人生里消失了足有三年。 —8— 顾言和谢喆一样,也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 但他承认的发小只有谢喆一个。 因为他不想和顾言做发小。 他只想让顾言做他媳妇儿。 对于这件事,他从初中开始就挺认真的,视之为除了一夜暴富发大财之外的唯一人生理想。 所以谢喆老吐槽他庸俗、人生没有追求,他很不服气。 他觉得他的人生追求特别真实。 作为一个男人,发财,娶老婆,揽括了人生最基本的两大欲望——金钱和美色,这么朴实无华接地气的理想,上大街上吆喝一声绝对一呼百应。 俗又怎么样呢。 他承认他和谢喆那种搞艺术的、动辄思考人生哲学的高雅人士不一样,他就是个大俗人,他俗得坦诚,俗得心安理得,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 虽然顾言也没答应要给他当老婆。 而他也还没赚到钱。 —9— 他告诉顾言他以后想娶顾言当老婆这件事的时候,是在初中一年级的开学典礼上。 校长在台上进行长达两个小时的冗长致辞。 他就在下头和顾言咬耳朵,穿着被谢喆嫌弃“丑绝人寰”的校服。 当时顾言非常冷静理智地想了一下,就回头跟他说:“你是不是傻,我也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他觉得这问题也没什么了不起。 可是顾言像看傻子一样白了他一眼说:“男的和男的结不了婚,我国不合法。” 他撇撇嘴,“出国去结不就得了。” 顾言沉默了三秒钟,终于扭过头来看着他,说:“你想的美。我是直男,我喜欢女的。” 他人生第一次失恋,也是最后一次失恋,是在那个热火朝天的秋天。 台上校长手舞足蹈。 他在台下欲哭无泪。 —10— 开学第二天,顾言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找了个女朋友。 而且还是高他们一届的校花。 妹子大眼睛白皮肤,身材超好,还是个学霸。 他沮丧地一整天都没挪窝,缩在座位上抠课桌角。 谢喆知道了这事以后狠狠地鄙视了他。 谢喆说:“你突然那么说,当然会把他吓跑。做人能不能讲点策略?” 他很不服气,觉得自己做人坦率又真诚。 然而谢喆却嫌弃地说:“你是可以坦率又真诚。你把人吓跑了,还不得我去帮你哄回来。” —11—…

《朕想睡的太史每天都在怼朕》(47)

47、太史,你喜欢我吗? 王乐天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狐疑。 “你想贿赂我啊?”她打量着沈坤如是说。 “那倒不是。”沈坤纹丝不动,“我相信以皇后人品贵重不至于需要我这么做。我是真心想助你得偿所愿心想事成。” 他竟然用“人品贵重”四个字形容自己。 这么赞美王乐天虽说打小也是听得腻了,但从前那些人说时脸上的表情都很虚伪,明显是为了巴结她家当宰相的老爹才这么说,其实各个心里指不定怎么嫌弃她没大没小不守规矩不像个“温良恭顺”的大家闺秀呢。 但沈坤就不一样。 沈坤说这句话时脸上虽没有太多丰富的表情,却很真诚。 王乐天不由彻底安静下来,叹了口气。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告诉我呗。那也好,我就不多问了。反正,我也信你自己心里有数,而且你是绝对不会伤李泽尘那个臭小子一星半点的。” 然后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去陪着他吧。我去看看药好了没有,怎么说也是我把他弄生病的……”然后扭头兔子一样地跑掉了。 沈坤折回去看李泽尘的时候发现这小皇帝不知什么时候早醒了,显然刚才没少努力折腾,想偷听他在外头和王乐天说些什么,见他回来就慌慌张张躲回被窝里,拿湿漉漉的大眼睛忐忑不安望着他。 沈坤当即伸手往被褥底下一摸,果然发现他脚是凉的,又是生气又觉得哭笑不得。 “陛下为什么不好好躺着休息?若是病情再加重了可怎么好。” 他索性抓着李泽尘的两只脚把人拽到怀里来。 少年娇生惯养的脚生得白皙又嫩滑,因为赤着脚在地板上久站而沾染的冰凉温度使这触感像蚕丝,像琉璃。沈坤仔仔细细拿手掌捂着,如同捧着珍宝,还嫌不够,便干脆略扯开些自己的衣襟,捂在心口上。 他俩从小一起长大,以往李泽尘闹起来,嚷嚷着怕冷,四爪并用地挂在沈坤身上,沈坤也没少抱着他替他取暖过。却不知这一回李泽尘究竟是怎么了,竟彻底慌乱起来,百般地挣扎拧转,脸都憋得通红,分不清究竟是因为风寒发热还是因为别的。 沈坤拗不过他,只得随他的意,把被褥扯过来给他裹得严实。李泽尘便彻底躲进被褥里去,像只小动物一样缩成一团拱来拱去,好一会儿才重新探出半个脑袋,一瞬不瞬望着沈坤。 那双熟悉的大眼睛里有太多不可揣摩的情绪,似有一点羞涩,又似渴望与贪恋。 沈坤不禁被这眼神迷住了,竟是刹那恍惚,待醒回神时,慌忙收敛了神色,先问一句:“陛下方才,听见了多少?” “我……我什么也没听见。”李泽尘裹在被子里舔了舔嘴,也不知怎得忽然又委屈起来,耷拉下眼角,“你干嘛和她跑出去讲悄悄话……” 沈坤简直都能看见他藏在被子下面那半张脸上,红润唇角一定也是耷拉着的。 这模样可真叫人又是无奈又是怜爱。 沈坤真是想教训他也教训不来了,不由自主哄道:“陛下想要知道什么,何不直接问我,我告诉陛下就是了。做什么不爱惜自己。” 可李泽尘仍旧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看着他眨了眨眼,反而更委屈了。 “我真的可以问吗?我以前问你什么,你总是不想和我说就不和我说。” 沈坤闻言愣住了,登时一阵懊悔,原来自己从前对李泽尘也有这么坏的时候,竟让李泽尘连向他发问也不敢了。 “陛下问吧,我知无不言。”他慌忙放软了嗓音,愈发百般哄着李泽尘,哄了好一阵,李泽尘才终于把整个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了。 他又拿那双清澈的眼睛望住沈坤看着一小会儿,眼底蓝汪汪的似随时都能涌出泉水来,末了颇有些不自在地裹紧了被子,似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小小声开口: “那……太史,你喜欢我吗?” —TBC—

《他和他的日常》番外1

—1— 谢喆这个人从小就很高冷。 这一点,从三岁就能看到老。 三岁的时候,他们一群小孩儿被迫在大人们的凝视下从满桌子奇形怪状的东西里挑选一样自己喜欢的——一种中国人最热衷的玄学。 他记得他挑了他爸的黑卡。 顾言挑了不知道谁扔进去凑数的徕卡相机。 只有谢喆,一个三岁的小孩,用在场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婶婶连带他爸他妈全是垃圾的冷漠脸,冷冷瞥了一眼那张桌子,直接走掉了。 这件事至今在长辈们的票圈里传为笑谈。 当然是正面意义上的。 不是嘲笑。 毕竟也没人敢公然嘲笑谢喆。 除非先把谢喆他爸设置成“不允许他看我的票圈”。 大家最多也就嘲笑一下他这种的,从小就爱钱,犹豫都不带犹豫的,直接就奔他爸的黑卡去了。 —2— 他确实很爱钱。 他觉得这一点也不可耻。 但他爸那张黑卡,他到底还是没能拿着。 高中还没毕业的时候,他爸那张黑卡就成废卡了。 出事的时候,他的情绪还是很稳定的,毕竟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倒是他妈,由于对他爸这个人缺乏基本认识,直接就当场晕菜了。 好在这个时代虽然不算最好,却也没那么坏。 他要想再重新挣到钱,很多很多钱,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 比如,他可以用谢喆他爸的钱来挣自己的钱。 有发小就是好。 —3— 关于谢喆他爸投资他这个连他自己都觉得随时要完的小破游戏公司这件事。 他一直觉得,老爷子其实是不能容忍谢喆跑到自己手够不到的地方去“鬼搞”。 对老爷子这种level的大佬来说,搞什么只能做连连看消消乐的破小游戏创业公司,以及相关所有,统称“鬼搞”。 他倒是无所谓。 反正他只喜欢钱。 只要能赚到钱,怎么都好说。 —4— 但是谢喆好像还是有所谓的。 有一回他惯例找谢喆去喝酒。 谢喆竟然问他:“咱们啥时候也能做3A啊?不用我爸的钱。” 吓得他差点直接把酒喷酒保脸上。 当时他回答说:“3A是不可能做出来的。下辈子都不可能的。” 谢喆说:“我要辞职。” 他只好一把抱住金主爸爸的儿子说:“我做。我把两个肾都卖了也必须做。” 谢喆很嫌弃地嘲讽他说:“留着你的肾伺候你们家顾大摄影师吧。”…

《他和他的日常》(25)

Day 25. “你笨死算了!” —1— 他不小心整个人扑倒在阿谢身上的时候,阿谢顺势一把给他抱住了。 然后直接用手机拍了照片。 还发了票圈。 配文:谢谢大家。 前台美眉的评论第一秒到达现场:这么快就官宣了吗! 组花紧随其后:红包!媒人必须有红包! D仔没有出现。 D仔在黑名单里不能查看阿谢的票圈。 他被阿谢拿手臂箍着,脸直接埋在阿谢颈窝里。 阿谢的胳膊并不粗壮但很力,他怎么来回拧饬也起不来,只好干脆四爪摊平地趴在阿谢身上,放弃了。 阿谢发梢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很清爽,让他头有点晕晕的。 他于是又晕乎乎地后悔起来,很气自己为什么平时贪吃又贪睡,没像阿谢一样好好健身。 —2— 沈总是直接打电话过来的,开口就讲:“你不要用强的,你听我说,毕竟是公司的员工,闹大了传出去不好听,回头再被你爸知道了——” 阿谢打断之:“胡说八道啥呢,跟你亲眼看见了一样。” 沈总说:“就你那尿性,我从小看到大,我还能不知道?” 阿谢骂:“闭嘴!有空少八卦,追你自己的媳妇儿去!” 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3— 他挣扎了好半天终于从阿谢的钳制下逃脱升天,大大喘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差点被憋死。 然后他就问阿谢:“……沈总原来有媳妇儿的吗?” 阿谢还在欣赏刚才抢拍的照片和被震惊的票圈,头也不抬说:“对啊。他上次送我那须后水,就是为了谢我帮他哄媳妇儿的。” 他眨了眨眼,突然松了一口气,大叫了一声:“太好了!” “好什么?”阿谢抬起头看向他。 他挠挠脑壳,一个劲傻乐。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开心个什么劲。 反正……沈总有媳妇儿,说明沈总肯定不会和阿谢有什么了,之前阿谢说沈总不敢对他有什么也都是真的,他就觉得挺好挺开心的。 —4— 于是他就开心地哼着歌去撸猫去了,把丸子的毛揉得乱七八糟。 丸子躲着他,满屋子乱窜,用嫌弃智障的眼神鄙视他。 烤肠倒是很羡慕,黏在他脚边摇尾巴,满脸“我也可以,撸我撸我撸我”。 阿谢终于欣赏完票圈众人被炸鱼的盛况了,放下手机。 “你这家伙的脑回路怎么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样呢?” 他抓着丸子扭回头来,想了一下,咧嘴露出满口大白牙。 “我就是这么不走寻常路!” 结果阿谢气得直接翻身躺下睡了。…

《他和他的日常》(24)

Day 24. “死有钱人真讨厌!” —1— 结果他一宿都因为在意旁边的阿谢而根本没睡着。 第二天早上开始,他发现他有点不敢看阿谢的眼睛。 主要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脑海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还鲜活得不得了。 尤其是他不小心差点把嘴碰到阿谢嘴巴上的那个画面……简直不敢回想。 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己昨天晚上究竟在失落什么,又是因为期待什么不得而感到失落。 他只是觉得,只要一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他的脑袋就晕乎乎的,脸还会发烫,哪儿哪儿都不自在。 可只要看见阿谢,他就很难不会想起昨天晚上。 —2— 一整个早上他都在躲着阿谢,包括上班途中在阿谢的车里。 上车之前他其实有尝试过坐到后座去,结果手才刚摸到后座车门就被阿谢训斥了。 阿谢骂他:“你干嘛?把我当司机吗?” 于是他就默默缩回来了。 开车之前,阿谢发现他忘记系安全带,还凑过来亲手帮他系上。 他当时吓得一个激灵,靠在座椅靠背上,一动也不敢动,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太对劲。 可能是他僵直地坐在副驾座上的样子有点太奇怪了。一路上他觉得阿谢时不时就会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而更奇怪的事,他竟然觉得阿谢不止睡觉的样子很好看,走路的样子也很好看,开车的样子也很好看,连骂他的样子、瞪他的样子都很好看。 好看。 贼好看。 作为一个游戏策划,他竟然除了“好看”想不出第二个形容词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废了。 —3— 他又惯例在吃午饭的时候找组花和前台美眉做人生导师。 组花边吃边听他说完,差点被白米饭噎死。 前台美眉已经笑到毫无形象可言。 组花拿饭勺抽他后脑勺:“王小明,什么叫你的嘴差点碰到他的嘴?你直说,你俩差点亲上了,不就得了吗?!” 他顿时好惊恐,甚至还忍不住脑补了一下那个差一点出现的阿谢把他按在床上亲的画面,赶紧用尽洪荒之力疯狂摇头:“不行不行,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你这么一说我更不敢直视他了啊!” 前台美眉拍桌狂笑:“苍天啊!谁来救救谢总!” 他觉得好委屈:“干嘛要救他?明明现在急需解救的是我!是我啊!今天晚上我咋办?我晚上怎么睡觉!” 组花说:“不然大手子我教你一招吧。你就直接去跟谢大神说,你想要张床自己睡?” 他一秒会想了一下曾经发生过的种种惨剧,摇头摇到差点颈椎骨折。 组花又说:“那你直接跟谢喆讲你想搬家吧。你就说,你想要个自己的房间,看他啥反应。” 组花笑到眼泪都流下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害他,你说,你最近是不是想改走虐文路线?” 组花高深莫测地推了一下眼镜,两块眼镜片上配合地闪过一道机智的白光。 —4— 结果他一直到快下班的时候都还是下不了决心。…

《他和他的日常》(23)

Day 23.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个爱好啊。” —1— 阿谢真的把烤肠带去咔嚓了。 毫不留情。 烤肠很萎靡,仿佛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连出门去跟小博美玩的热情都没有了,每天窝在家里,企图舔伤口。 于是阿谢就给烤肠戴上了耻辱圈。 被耻辱圈框住的烤肠“呜呜”哭个没完,连带他的心情都跟着哀伤起来。 他忍不住问阿谢:“烤肠都还没有谈过女朋友,是不是咔嚓得也太早了?” 阿谢淡定瞥了一眼他两腿之间的某个位置,反问:“你觉得谈女朋友很重要吼?” 他顿时吓得浑身一紧,莫名感觉蛋有点疼。 —2— 他本来惯例想找组花当知心姐姐。 结果发现组花和公司里的美术妹子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前台美眉也在其中。 妹子们头碰头聚在一起,在手机上传阅什么东西,全都偷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他超好奇,凑上去也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让大家这么开心。 结果妹子们一瞧见他过来立刻“嘎嘎嘎”得笑着散了。 他有一点委屈,觉得自己被妹子们排挤了。 组花安慰他:“不给你看是为你好,怕把你吓死了。” 他还是很受伤:“我可是全策划组唯一一个直面美术大佬炮火的人,哪有那么胆小!” 组花翻了个白眼:“你真的想看啊?” 他用力点头。 组花想了一下,发了个打包文件夹给他:“那你做好思想准备。” 他看了一眼,发现文件夹的名字叫——王谢王合集。 —3— 组花,一个大写的RPS大手子。 文件夹里不但有组花写得文,还有美术妹子们配的插图和条漫。 全部标记18X。 他在好不容易弄明白RPS什么意思之后,依然英勇地摸鱼了一整个下午,把文件夹里的图文全部看完了,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全屏伤害。 组花说:“早就说不给你看,你自己非要看!” 他一脸便秘的表情:“为什么美术妹子们站谢王的比站王谢的多啊?为什么!” 组花:“……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吗???” 他条件反射把下午看到的关于他和阿谢的各种“体位”的描写和配图都重新回忆了一遍,觉得……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组花同情地看着他:“王小明你真的没救了你知道吧。” —4— 吃完晚饭以后,阿谢在往洗碗机里塞碗,他撑得肚子都圆了,瘫在沙发上招猫逗狗。 阿谢从厨房里出来,一边脱围裙,一边问他:“你白天跟我们组的妹子凑在一起干嘛呢?” 他本来正左手丸子右手烤肠,听见这句话,脑内忽然闪过各种下午看到的关键画面,就忍不住开始傻笑。 阿谢把围裙扔到一边,也在沙发上坐下来,狐疑地看着他。…

《他和他的日常》(22)

Day 22. “明天带去咔嚓了吧。” —1— 他感觉自己频繁被人嫌弃“不开窍”。 他觉得,这是大家对他有误会,他明明伶俐又机智。 虽然他把这个想法告诉组花的时候,组花还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前台美眉一边看漫画一边说:“用不用我推荐一点漫画感悟一下你啊?” 他伸脑袋看了一眼前台美眉手里的漫画书。 漫画书上,一个高个子黑发帅哥正单手把一个金发美男壁咚在墙上。 金发美男一脸好像很不爽的样子。 他问前台美眉:“咦?他俩要打架吗?” 前台美眉直接把漫画书合上了。 然后,前台美眉忧愁地看着他,叹气:“王哥,你啥时候才能开窍啊……” —2— 他在工位上小小声问D仔:“我怎么很不开窍吗?” D仔把一根水性笔架在嘴巴和鼻子中间,仰着脸侧目看他:“那要看你说的是哪个‘窍’了?” 他:“……什么意思?” D仔:“人脑袋上有七窍,屁股下头还有一个,你想先开哪一个?” 他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然后伸手揪住D仔的头发一顿狂殴乱打。 组长端着保温杯围观了全程,脸上有一点缅怀青春的沧桑。 —3— 中午阿谢喊他出去吃饭。 他因为跟D仔打架打输了,要给D仔带外卖。 D仔说想吃煎饼,要加两根肠两个蛋的那种。 他排了好长的队才给D仔买到手。 阿谢一直特安静地陪着他,也不太说话,戴着耳机打手游。 卖煎饼的大师傅从窗口探出头,问他要不要香菜葱花和辣椒。 还没等他来得及说都不要,阿谢头也不抬就对卖煎饼的大师傅说:“都要。多给辣椒。再加两根辣条。” 他在一旁目瞪口呆,莫名觉得有点害怕。 —4— 他把煎饼拿给D仔,说:“这是阿谢给你买的。” D仔很喜悦,表示能吃上谢大佬给买的煎饼,放眼整个策划组,除了王狗之外,这还是头一份殊荣。 然后D仔就吃哭了。 组长沉痛地拍着D仔的肩膀说:“乖,为了策划组的生死存亡,都吃掉,不要浪费,要是被美术大佬们知道你没吃干净这个煎饼,今天被打回来的需求搞不好又要翻倍……” 他莫名有点想笑,又觉得笑出声实在太不厚道,只好闷头趴在桌上偷着乐。 —5— 下班回家遛狗的时候,他问阿谢:“你今天干嘛欺负D仔?” 阿谢反问他:“你真的不知道吗?” 他想了半天,摇摇头。…

《他和他的日常》(21)

Day 21. “别那样吃肉肠行不行?” —1— 他在吃午饭的时候把遛狗的事情也告诉了组花和前台美眉,一副“我是不是很厉害,求表扬”的样子。 前台美眉直接笑到流眼泪。 组花心情很复杂的样子叹了口气:“王徵你怎么这么让人发愁啊……啥时候才能开窍?” 他刚想反驳一句,表示自己明明很聪明,就看见D仔一脸贱嗦嗦的表情伸脑袋过来。 D仔:“那个大波浪卷美女的微信你加了吗?你没兴趣介绍我认识一下哇!” 他嫌弃地踹了D仔一脚,“那个女的明摆着就是想勾引阿谢!有啥好!” 刚说完,前台美眉彻底笑趴到桌子下面去了。 组花忧愁地看着他,摇摇头,走了。 —2— 组花前脚刚走,沈总就来了。 沈总问他:“阿谢竟然开始遛狗了?” 他反问:“你咋知道的?” 沈总说:“……你票圈看不到?” 他特意把自己的票圈打开仔仔细细上下翻找了一遍,一脸茫然。 沈总表情微妙地变了一下,“哦。那算了。” 他反应了一秒,突然跳起来,“阿谢在票圈发了啥不让我看的东西?” 沈总转身抬腿就走。 他连饭都不吃了,冒着被原地开除的风险把沈总的手机抢过来,还是强行按着沈总的手指解的锁,打开票圈,看了一眼。 也就是一张照片。 阿谢发的。 照片上的是开心地吐着舌头的烤肠。 配图两个字——王狗。 —3— 下班回家打开门的瞬间,烤肠就扑上来迎接了。 不是迎接他,是迎接阿谢。 比其他,烤肠明显更喜欢围着阿谢转。 可能是因为那天给洗澡的是阿谢。 他很不服气,强行把烤肠地狗头抓过来,问阿谢:“我和烤肠像吗?” 阿谢抱着表情很不爽的丸子,瞥了他一眼,“你要真像就好了。” —4— 晚上喂狗的时候,他给烤肠加餐牛肉肠。 烤肠吃得特别欢。 他觉得这个牛肉肠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忍不住自己也舔了舔。 把牛肉肠放到嘴里舔的时候,他发现阿谢坐在沙发上看似在玩iPad,其实是在看他。 阿谢皱着眉,看见他叼着喂狗的牛肉肠舔,眼神都变了。 他赶紧把牛肉肠吐出来扔到烤肠碗里。…

《他和他的日常》(20)

Day 20. “你不喜欢我和她一起遛狗哦?” —1— 自从有了烤肠,他觉得自己忽然懂了微博上那群妹子愤愤不平的“丧偶式育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日常完全因为烤肠改变了。 他起床喂狗喂猫的时候,阿谢在睡觉。 他喂完猫狗去遛狗的时候,阿谢还在睡觉。 他遛狗回来铲猫砂的时候,阿谢起床洗漱了。 他铲好猫砂去洗漱的时候,阿谢已经开始准备早餐。 他歪在洗脸台上叼着牙刷犯困的时候,阿谢准备好早餐把他从洗手间拽出来,拎进车里载他去上班。 他觉得自己特累,特委屈。 —2— 虽然他惆怅地把这个感想告诉组花和前台美眉的时候,遭遇了妹子们冰冷的嘲笑。 组花说:“你就知足吧!还有人给你做早餐开车送你上班!让你遛个狗喂个猫怎么了?你还想要怎样?!” 前台美眉说:“就是的!没让你自己做早餐够意思了!你还想要怎么伺候你啊?!” 他撅着嘴嘟囔:“我为什么要做早餐!我也不会做啊!我出去买着吃不行吗!” 正好阿谢从他身后路过,停下来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他顿时怂成一团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3— 回家的一路上,阿谢的表情看起来都有点阴沉。 他坐在副驾座瑟瑟发抖,只好抓紧身上的安全带。 下车进电梯之前,阿谢突然问他:“你每天早上起那么早遛狗是不是觉得很累啊?” 他连忙摆手陪笑说:“不累不累……我喜欢狗,带他出去玩我可开心了!” 阿谢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进电梯了。 —4— 第二天早上,他没起来。 等他睡醒的时候,阿谢已经不在旁边了。 他坐在床上,看着不知道啥时候被按掉的闹钟,懵逼了一百八十秒,着急忙慌跳下地。 出了卧室,他发现烤肠也不在了,只剩下丸子一脸不爽地趴在猫树上,鄙视地看着他。 于是他下意识瞅了一眼,猫砂盆是干净的。 他感觉有一点慌。 阿谢要么是遛狗去了,要么就是丢狗去了。 不管哪一种,都有点可怕。 他连忙抓起钥匙出门,一溜小跑下了楼,沿着烤肠最喜欢的撒欢路线,找到每一棵被烤肠尿过的树,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变态…… 然后他就看见在小区的大草坪上,烤肠正和一只小博美你追我赶满地打滚。 草坪边上,一个穿短裙的漂亮妹妹站在阿谢身边,满头大波浪卷,身材贼好,脸也漂亮,拿小眼神瞅着阿谢,笑得跟花一样。 阿谢竟然还跟人聊得挺好。 他远远躲在小区里的青蛙垃圾桶后面暗戳戳看了半天,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酸。 据说有一种脱单神技叫遛狗。…

《他和他的日常》(19)

Day 19. “美术大佬不愧是美术大佬……这么猛的吗!” —1— 他在因为通宵洗床单洗被罩而迟到的当天中午抱着前台美眉的大腿哭诉阿谢一点都不心疼他,竟然真的让他一宿都没能睡成,累得他都直接在浴缸里睡着了。 前台美眉表情十分复杂地看着他,斟酌了好半天措辞,说: “王哥,虽然我喜欢吃糖,但你这个撒法真的有点齁……” 他想了半天都没能想明白,为什么他洗了一宿床单被罩没能睡觉这种惨绝人寰的事竟然是糖,只觉得妹子的心思果然深不可测。 —2— 他又在午休时间对组花哭诉了这件事,顺带哭诉前台美眉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原本在躺椅上戴着眼罩准备午睡的组花听完直接笑得滚到地上。 D仔在一边幽幽地感叹:“美术大佬不愧是美术大佬……这么猛的吗!看长相看气质真的看不出来啊!” 组花笑够了一百八十秒,从地上爬起来说:“王徵你是不是傻。” 组花又说:“要不是我们都知道你傻,简直要相信你是故意来炫耀的。” 他真的满头雾水。 于是他问组花美眉:“我到底哪里傻?” 组花哽咽半晌,说:“被狗尿过的床单被罩直接扔掉好了。反正谢大佬又不差钱。你为什么要洗通宵……” 他忽然觉得组花说得好有道理。 —3— 因为他直接迟到了半天没来上班,沈总都亲自找他谈心了。 他们公司施行弹性工作制,只要不是太过分,沈总一般是不管的。 之所以会亲自过问,他觉得,沈总可能是对他有什么意见,所以特意找他来幸灾乐祸的。 其实他早就这样怀疑了。虽然阿谢一直嘲讽他想太多。 但是沈总在问完他到底怎么回事之后说了两句很令人深省的话。 沈总问他:“你有这个精神洗床单被罩,为什么不先把狗洗干净?狗还是脏的,你洗床单被罩有屁的用。” 沈总甚至毫不顾及霸总形象的使用了“屁”这个字。 沈总还嘲笑他说:“谢喆这个洁癖没把你直接扔门口垃圾桶真的是真爱吧。你好好思考一下。” 从沈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超级沮丧。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有点傻。 —4— 直到下班的时候,他才发现阿谢都没等他就提前走了。 他只好自己挤地铁回家,一路上心里各种忐忑,忍不住开始盘算,万一阿谢生气了,真的要把他赶出去,就他那点薪水到底能不能自己租得起房…… 于是他就在明天可能就要睡大街的惶恐中小心翼翼打开了家门。 他埋着头满屋子找了一圈阿谢,发现床单被罩果然又换了新的,而阿谢关着门在卫生间里,也不知道在干嘛,就听见哗哗的水声。 他硬着头皮在卫生间门口犹豫了半晌,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敲了两下门。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磕巴好一会儿,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你别生气好不好……是我错了!” 然后卫生间的门卡巴一声打开了。 他条件反射后退一步,惊恐地看见阿谢抱着一只白色的狗站在门口。 他愣了好半天,惊疑地问阿谢:“……烤肠呢?”…

《他和他的日常》(18)

Day 18. “上班打卡是什么?根本不记得。” —1— 单曲循环了十几二十遍《暗示》的后遗症就是……他接连好几天上班的时候都会毫无意识地开始哼哼这首歌。 组花每天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他原本以为组花是充分理解了他为了整个策划组的明天在阿谢的魔爪之下受到的“惨无人道的摧残”,故此向他投来感激的注目,于是向组花哭诉阿谢和丸子联合起来欺负他的故事。 组花认认真真听完之后眼神彻底从同情变成了沉痛。 —2— 他连续哼了三天《暗示》之后,组花终于忍不住问他:“策划组人那么多,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让你去承担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啊?” 他挠头想了半天反问:“对啊,到底为什么啊?” 组花摇头扶额:“苍天啊!我真的觉得谢喆好可怜啊!我要爬墙抛弃这个糖里拌着玻璃碴的CP了!” 他想来想去都觉得完全不可理解。 明明他才是每天都被阿谢欺负得很惨的那一个,为什么组花反而要同情阿谢? 当然说“很惨”确实有一点夸张啦。 充其量也就一般惨而已。 比如经常被嫌弃,或者被踹什么的。 —3— 当天下班的时候,他因为在车上忍不住开始哼哼“暗示”而在眼看快要到家的时候被阿谢踹下了车。 阿谢“壕无人性”地开着他的蝙蝠侠周边扬长而去。 他一个人在寒风瑟瑟里一边哆嗦一边吸溜着鼻水往家走,然后在路边发现了一只流浪狗。 那是一只小小只的小奶狗,浑身黑漆漆的,只有两只眼睛很明亮,和他一样,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瑟瑟发抖。 于是他就把狗抱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他还决定要给小奶狗起名叫烤肠。 因为听起来和丸子比较配。 —4— 结果脏兮兮的他就抱着一只脏兮兮的狗回家了。 其实他本来也不算特别脏,主要是因为抱了狗。 到家的时候,阿谢正在厨房做饭,听见他进门的声音,就从厨房探头往外看了一眼。 正好看见他怀里抱着一只黑漆漆的狗站在大门口。 “……”阿谢还没有来得及说话。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吓得两手一抖。 他以为他把烤肠掉地上了。 其实是烤肠自己跳下地的。 然后,烤肠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卧室,一秒跳上了床,带着满身泥水,在阿谢昨天刚新换的被子上舒舒服服打了个滚…… 虽然他觉得烤肠冲刺、跳跃、旋转的姿态还挺矫健吧…… 但是…… 他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寒颤,莫名觉得自己离死期不远了。 —5— 阿谢从厨房门口走过来了,看了看床上的泥水和狗,扭脸皱眉看着他。…

《他和他的日常》(17)

Day 17. “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让你来哄我?” —1— 他的女性向游戏终于做好前期策划要正式进入第一阶段开发了。 他觉得很紧张,紧张到连和阿谢之间的小别扭也顾不上了。 好在阿谢最近似乎也缓和了很多,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频繁对他释放“冻死你不偿命”气场。 阿谢甚至可以说对他很友好,还经常给他做好吃的。 虽然阿谢以前也没有真的对他不友好就是了。 但总之有哪里不一样。 他自己也说不太上来。 —2— 关于这一点微妙的变化,他的狐朋狗友D仔说:“可能是你上次戳穿了他其实很讨厌你的真相,他心虚了!” 刚说完就被组花和前台美眉一顿混合双打。 组花找组长诉苦:“老大你管管D仔!不要让他再拆CP了!维护我组和美术组的良好关系人人有责好吧!” 前台美眉就更简单粗暴一点了,直接说:“拆CP,死全家!” D仔反驳说:“我啥时候破坏我组和美术组的良好关系了?” 组花还他一个白眼:“你天天被美术组退需求加班真的不冤。” 组长抱着保温杯沉思了一分钟,一脸沧桑地靠在座椅上看了看他,然后又看D仔,发话:“虽然说,和亲这种事确实不怎么人道,但是大唐送公主去和亲,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对吧。牺牲她一个,幸福千万家。”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反对牺牲女性权益的组花和前台美眉竟然在这个微妙的时刻双双拼命点头。 他皱着眉头琢磨了半天,问组长:“……老大你说啥呢,我怎么没听懂?!” 话还没说完,组花就从后面拍了他的后脑勺一巴掌,“老大的意思就是,让你别扭捏了,赶紧好好嫁到美术组去,幸福我们全组。” 他原地呆愣了一百八十秒,发出一声哀嚎:“啥玩意儿?!我就是那个被送去‘和亲’的啊?!” —3— 可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也不错。 毕竟他是全公司唯一一个可以跟阿谢睡一张床的人。 那让他承担起哄阿谢开心为策划兄弟们谋福利的重大职责,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不然美术爸爸们发起威来,他们这些命贱如狗的策划还怎么活。 看看可怜的D仔,每天加班到深夜,哭都不知道找谁哭。 虽然他也不是很懂阿谢为什么每天都要打回D仔报的需求吧。 但“要想活命,先哄美术”的道理,作为一只资深策划狗,他还是知道的。 —4— 于是他只挣扎了一秒钟,就一脸悲壮地点提出了最后一个疑问,:“可是哄美术大佬们开心很费钱的哎,你们给我众筹吗?” 前台美眉笑到脸疼,“王哥,你怎么还主动索要‘嫁妆’的吗?我可以先出一百!” D仔惊叹怪叫:“作为一个每天化好妆穿着萝装小裙裙开车上班的前台,你是不是家里真的有矿!” 组花嫌弃地撇了撇嘴,说:“还记得上次把全组人都吃到吐的K记吗?” 一瞬间,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回忆起被K记炸鸡翅支配的恐惧…… 除了他本人。 组长坚定地皱着眉头说:“众筹是没有众筹的,再也不会有众筹了。” 他觉得好委屈。…

《他和他的日常》(16)

Day 16. “我刚才被盗号了!你刚才听见的都不是我说的!” —1— 阿谢还从来没有用这么生气的表情瞪过他。 他吓得当场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饭碗砸在地上。 各种意义上的。 他赶紧不自在地在座椅上扭了扭僵硬的腰和冷汗哗哗狂出的屁股,做出一副埋头扒饭的样子,假装自己刚才什么也没说。 但阿谢把筷子一放直接问他了。 —2— 阿谢冷冷地问他:“你再说一遍?” 气势宛如审讯杀父仇人。 “没有啊。我什么也没说啊。”他啃着饭碗的边缘,感觉自己异常心虚。 可是阿谢不放过他。 “谁跟你说我讨厌你的?” “没……没有……”他赶紧夹了一块排骨囫囵塞进嘴里,一副再不多吃两口可能就吃不到了的怂样。 阿谢干脆一巴掌把他手里的筷子和碗拍掉。 “那是你自己觉得我讨厌你了?” 他眼巴巴看着自己还没吃完的饭碗和已经滚到餐桌边缘眼看要掉在地上的筷子,一秒钟都没来得及犹豫,条件反射先把筷子接住了。 毕竟掉在地上也是要挨骂的。 —3— “说话啊。刚才不挺能说的吗?” 阿谢冷冷地敲了两下餐桌。 这一刻,他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发抖如筛糠。 他只好努力清了一下嗓子,祭出了他自认为最靠谱的回答: “刚才吧……咳……我刚才被盗号了。你刚才听见的都不是我说的。” 才说完,他就感觉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4— 阿谢特别安静地盯着他看,一直看,一直看,足足看了三分钟,看得他脸皮都发起烧来。 为了缓解一下这种令人尴尬的焦虑,他决定把他的饭碗捡回来,争取能多吃一口是一口。 可是他的手指尖才刚碰触到他的碗边边,他就听见阿谢问他了。 “盗号找回这么快啊。这客服效率不错。” 他一时有点迷糊,觉得没法分辨阿谢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嘲讽他。 当然阿谢也没给他多少时间犯迷糊。 “那你这号怎么登录啊?密码改了吗?能被盗号说明这账号安全不过关啊。你给我演示一下登录过程,我帮你看看毛病出哪儿了。” 阿谢一边如是说着,一边抱着双手往座椅靠背上一靠,就一副观众老爷的样子看着他,等他开始他的表演。 他愣了三秒钟,直接原地跪下一把抱住了阿谢的大腿。 “爸爸我错了!爸爸求原谅!” —5— 阿谢说:“你之前欠我那个‘什么都可以做’,我现在就用了吧,你就给我演示一下你这号到底怎么才能登录上行吧。”…